温稚意蹙起了眉:“你再不说话我走了。”
雨天的公交车本来就难挤,如果她再耽误时间,就真的赶不上最后一班了。
见沈予夺还是没有开口的打算,温稚意有些不耐烦了,她伸手把沈予夺的手打掉,转身就想走。
还没迈出两步,衣角就被那人拉住了。
温稚意回头,好整以暇地盯着沈予夺,想听听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少年漂亮的像樱花一样的唇微张,眼神有些不自然地闪躲,似乎不敢看她的眼睛,磨磨蹭蹭一会,才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不许叫他小朋友。”
这过于无厘头的理由让温稚意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白天,自己帮他出气,随口叫了陈腾越一声小朋友?
她有些哭笑不得:“你就因为这种理由生气?就随便说了句小朋友而已,这又不是什么特殊的称呼。”
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沈予夺眼睛里的光明显地黯淡了下去,似乎是感应到男孩的忧郁心情,雨也在这个时候下大了些,滴在人的身上,颇有些淡淡的凉意,秋天,好像真的快要到了。
雨下大了,温稚意当然也感应到了,她看了沈予夺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小巷。
果然,被当成神经病了么?
沈予夺有些自嘲地笑笑,自己因为这种事情生气,还耽误了人家回家,她肯定觉得自己有毛病吧。这些天好不容易给她树立起一点好印象,都要被自己搞砸了吗?
心尖处传来一阵密密麻麻,针扎似的疼痛,好像有无数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心脏。
巷子里的清瘦少年孤独地站着,无形中,好像有一层叫做悲伤的屏障将他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
少年的黑发也被雨水打湿,微凉的水珠顺着头发往下流,从他高挺的鼻梁上滑了个滑梯后,又滴到他线条精致的锁骨上。
在那里积了一汪小小的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