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在转发列表找了一圈也没看见自己的名字。
宋和初又心虚了几分,没再挣扎,只是凑过来挤到手机前,默默点了一个联系人。
常岸发现自己的备注是“长按”。
“你他妈连我的名字都不愿意打全?”他瞪圆了眼睛。
宋和初在他震惊之余得以拿回手机,含糊道:“我现在改过来。”
“我们现在是……”说到这里,常岸停顿一下,“在谈恋爱了,算是吧?”
“当然是。”宋和初含糊得很彻底,根本没有改备注,只是按了锁屏后揣进口袋里。
“有点太快了,不太真实。”常岸说,“谈恋爱该是什么样的?”
话赶话聊到这里,宋和初才想起来要问个好奇已久的问题:“对了,问你个事情,你那些桃色绯闻都是真的假的?”
“假的啊,我哪来那么多艳遇。”常岸说得理直气壮,“你怎么连这些绯闻都知道?”
宋和初迟疑一下:“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吗?”
“卢林编出来吓人的,我俩之前碰上了个算命的道士,我从大马路上走过去,他还得冲上来拦住我,指着我的脸稀里哗啦说了一堆。”常岸嗤之以鼻,“说我烂桃花太毒了,会影响正缘的出现,让我把年前的桃花都挡一挡,最好把三四月份开春的那阵子空出来。”
他越说越不对劲。
他在初春被突如其来的疫情打乱了生活,三月初被拉去隔离,解除隔离后的四月份里交到了一个男朋友。
有些玄乎。
他原本是不信这些,可卢林那时说这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能碰上那道士、听见那番话也算是他和道士的缘分,既然如此不如一试,说不定真能遇上正缘。
常岸说:“……等解封了请卢林吃饭吧,他应该想破头皮也想不出来咱俩能在一起。”
“是因为你总是跟他骂我?”宋和初斜眼看着他。
过往无数道横在他们之间的误解都被摆到了明面上,宋和初拎着一把大剪子准备挨个剪断。
“没有。”常岸立刻解释道,“我只是会描述一些事实,从来不添油加醋。”
“什么事实?”宋和初问,“我们之间以前没有多少事实吧。”
“我以为你不喜欢小动物。”常岸一五一十地数着,“而且你总是看起来很烦,小组作业都不在群里发言,还老是垮着脸。”
宋和初一听就皱起眉:“你都不问我就知道我不喜欢小动物?而且哪次小组汇报不是我上去讲,一问谁来发言,就你每次都装手机没电,要不是你是群主我都想把你踢出去。”
常岸也跟着急:“我是真没电,你不问我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宋和初悬崖勒马:“算了,在一起第一天不要吵架。”
其实是在一起的第一个小时。
常岸又垂下头:“如果还在公寓就好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用担心被人看到。”
宋和初想说反正你的桌子边上有一圈围帘,拉上了外人又看不见。可又觉得这话太容易叫人浮想联翩,常岸听了可能立刻就付诸实践,只好咽下去没说出口。
他们又在阳台上吹了一会儿风。这片宿舍园区里种了不少柳树和杨树,这段时间正是柳絮杨絮飘满天的日子,前几日晚上刮了些风,把不少毛茸茸的白絮吹到了阳台上。
宋和初踩了一会儿白毛,拿出手机来看,发现宋启明在刚刚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我爸在外面赌钱欠债了,在往家里要钱,他想把你的事说出去。”
常岸也凑过来看,对着这行字沉默几秒,却问了个与短信内容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们两个没加微信吗?”
“没有,加他微信干什么。”宋和初微不可见地抿起唇角,一直盯着这句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