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皱着眉头来景仁宫,沐瑶一看就知道他心情不怎么美,让人泡上一壶大红袍,就挥挥手示意宫人退下。
“皇上这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了,是什么事居然让皇上如此难办了?”
乾隆低头喝了半杯大红袍,就把契约的事说了:“这契约写得规规矩矩的,朕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可能是朕多心了。毕竟这商人还是规规矩矩交税,一点没有少不说,每次还是主动来交的,算得上是极好的商人了。”
广东商行那边对这位伍老爷十分推崇,那边的官员上折子,也是希望乾隆能够表扬一番,竖起榜样来,让其他商人也能学习起来的。
沐瑶想着,这不就是树立一个模范商人,让其他人也能以伍老爷为榜样,好好做买卖,然后主动交税吗?
至于乾隆说契约里的不对劲,沐瑶琢磨了一下,这贝兰国就是中间商啊,中间商要掌握了欧洲其他国家的售卖权,那么价格自然也是贝兰国来定。
要定多少,那就不好说了,毕竟只此一家,算是垄断了。
而这位伍老爷给的是批发价,但真是这样吗?
给中间商送去大批商品,自己只拿个批发价,作为商人这就太亏了。
商人逐利,这位伍老爷未必那么简单。
于是沐瑶就道:“这只是我的猜测,伍老爷用最便宜的价钱卖给贝兰国,贝兰国可以定出高价卖给其他人,毕竟奇货可居。而作为合作人,贝兰国赚得盆满钵满,自然也要给伍老爷好处,不然伍老爷哪里会愿意继续做这个亏本买卖呢!“
被她这么一说,乾隆感觉自己就要抓住那点一闪而过的灵光了:“你的意思是,那位伍老爷其实跟贝兰国狼狈为奸,用最低的价钱把货物卖出去,然后契约上写的价钱是一回事,贝兰国给他的好处费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