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店里已经坐了一位客人,身材瘦小,穿破烂道袍,鞋破了个洞,两个脚趾正在外头凉爽。虽为道人,但他不拿拂尘却抱着一柄锈迹斑斑的断剑。

李五更刚进店里他就发牢骚:“你这店家不成样子,看热闹害贫道等老半天,还做不做生意了!”

“抱歉,没看到,你消消气。”李五更回道,“要吃什么?面条、馄饨还是抄手?”

道人瞪大眼,略微不喜,大声叫嚷:“吃这些做甚!好酒好菜尽管端上来,还怕贫道付不起银子不成?”

面庄哪来的好酒好菜,自己进门没看匾额。李五更心里嘀咕,面上却堆笑,跟他解释:“客官,咱这是面庄,没有酒菜可卖,不如我给你煮碗牛肉面?”

道人胡子气得翘起,一拍桌子。“牛肉面?!你莫不是看贫道穿得破烂不肯卖?”他站起来,断剑立在桌面上。

大陈听见这边在吵赶忙过来。

这道人难不成是来砸场子的?李五更心下疑惑,可看着也不像。外面陆陆续续也进来了其他客人,若是此时跟他闹,今儿非但一个铜板都赚不到,还会损失不少。

“那客官想吃什么?清汤抄手、杂酱面、鸡蛋面、千里香馄饨……”李五更问道。

道人也不过多为难他,只斜睨着他,散漫开口:“都来一碗。”

李五更不恼,应下:“好勒,不过你这要的有点多,得多等一会儿。”

道人摆手:“煮就行,等一会儿也无妨。”

店里又来了许多客人,大陈笑呵呵地迎接他们,一一询问要吃甚。李五更忙得满头大汗,擦汗擦得半个袖子都湿了。道人这一等便是一个多时辰,他却没有丝毫不耐,单脚踩着凳子,背倚在桌角上,等着他的吃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