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会找人。”李五更说他,这师兄弟两个就是大懒使小懒。

云舒之不在意,加好水放下汤勺,站在李五更身后看着他,眼里如有深渊,云雾缭绕,看不清他在想甚。

“五更。”他突然开口喊道。

李五更下意识转过来,心中一悸,佯作漫不经心地回道:“怎么?”

刻意前行了一步,云舒之压他肩上,放低声音道:“过完生我就要回京了。”

回京!不是说了不回去的么?李五更莫名有些失望,又觉得想要问什么,嗫嚅半晌终是闭了口。

将煮熟的抄手舀起,麻利地加上葱和蒜蓉,不顾锅里还煮着东西,亲自将碗端给客人又回来,他紧握勺柄,因太用力而手指发白,这才回道:“定好哪天走没有?到时候要不要来送你?”

云舒之只笑不语,面带深意,折扇一开卖力地给他扇风,臭不要脸地反问:“我又没说不回来了,只是回去取件重要的东西,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莫不是舍不得我?”

李五更火气窜得老高,连同方才的怨气一起烧得噼里啪啦作响,被如此捉弄实在气不过,便将手里的家伙拍在灶台上,心里狠狠骂道――好你个姓云的,整日里就晓得诓人!

“云先生这诓人的毛病可得改改……”他咬牙切齿道。

云舒之由他撒气,笑得没心没肺:“哪里诓你了?分明是你念我,我可什么都没说。”

强词夺理!李五更不与他计较,免得他待会儿又扯写有的没的出来。馄饨起锅,塞他手里:“给最右边那位端去,别使唤仲祁安,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