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云舒之带着何宝云过来吃饭。李长关欢喜得很,对他是越看越顺眼,拉着他聊了许多,无非是一些关于李五更的,也旁敲侧击了一下日子。

李五更在一旁听着,恨不得变成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

这两人越扯越远,更气人的是,李长关竟要把何宝云接回去,任李五更怎么说也不行。

晚些时候回村,李五更恍惚不知所措,一小段路硬是让他走了大半个时辰。还未到村口,远远就看见云舒之在等他。

寒风中站着也不知道冷,云舒之止不住笑,心里总有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散学后在家中坐不住,他焦急得很,想见李五更,可又不想去找他,便到村口来傻等。

他站在那儿,着青布长衫,淡雅如风,与身后的青山相融,多了几分江南水乡的柔意。眸子如雨后的水珠,粼粼闪闪,他见到来人,唇角愉悦地上扬:“五更。”

不是没听他叫过自己,可这一回,短短的两个字如雨后的种子,扎进李五更心里,一瞬间就生根发芽。他抬眼,瞧见云舒之又猛地躲闪开。

吃过晚饭,李五更僵直了身子躺在床上,云舒之在另一张床上,屋里静得针落有声。翻来覆去大半晚上,李五更终于有了困意,屋里却突然亮灯,原是云舒之起来喝水。

不一会儿,灯又熄灭。李五更感觉他到这边来了,赶紧阖上眼。忽而身上一凉,腰被搂住。

“睡没睡?”

李五更沉默。云舒之下巴搁在他颈后,搭在腰上的手缩紧,将他拉近了些,闷声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