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从度、专业技能、体力、忠诚……无论怎样加权综合考量,他都觉得琴酒这种效率至上主义者应该看不上自己。

北条夏树甚至生出了一种荒谬的想法:“我不会是那位先生的私生子吧?”——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北条夫妇丧生于多年前的一场车祸,他对他们仍有浅浅的印象。

于是他带着这样的迷惑重新走进电梯,到地下车库听见熟悉的涡轮声,不用抬头就知道是那辆保时捷。琴酒本人平日出行其实并不坐这辆车,当保时捷365a登场的时候,象征意义远大于车的价值。

它缓缓停到北条夏树面前。

琴酒拔出点烟器:“你看起来很不高兴。”

北条夏树念及伏特加在场,轻轻“嗯”了一声,解释道:“有些烦心的事。”

琴酒抬眸,北条夏树从这一眼中看出了询问之意,立刻随口胡扯说自己想买房子比较缺钱,对方不语;而伏特加适时地谈论起东京房价缓和气氛。

黑衣组织作为一个庞大的国际犯罪团体,资历稍微老到的成员光是靠死工资就能实现财富自由,北条夏树根本不缺钱。

他思索着任务结束后该如何开口。

天阴沉沉的,恰逢晚高峰,主车道上川流不息。

防窥玻璃窗上浅映出北条夏树的脸部轮廓,柔弱服帖的黑发盖住额头,暗红瞳孔静默而温和。

他长相大概是属于相当耐老的那一挂,如今看来仍有些稚嫩,和几年前刚回到时日本并无差异。

五年,想到这个数字,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北条夏树确信自己会随时随地被琴酒放弃乃至亲手抹杀,不想再过提心吊胆的生活。

最简单粗暴的证据——琴酒本人的确对他开过枪,往心口的位置。后来休养了很久,愈合的肋骨和肺叶下雨天依然隐隐抽痛,就像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