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靴叩击地面, 像是一场临近的处刑。

一步又一步, 对方最终停在离他不足半米的地方,身躯投下的阴影将他整个人笼罩。

北条夏树努力克制着自己后退的冲动, 抬头望进他沉沉的绿眸里。

琴酒漫不经心地问:“想起来多少了?”

夏树:“……”

这能说实话吗?完全没有想起来……

夏树犹豫了一下, 在琴酒面前撒谎无疑是愚蠢的行为看, 他对谎言和背叛格外敏锐。

他决定实话实说:“只是记起来这个称呼。”

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从来没有把诸星大认成你。”

琴酒不置可否, 良久后低低地应了一声。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 银发男人终于开口了。

“过来。”他说。

琴酒对着他展开双臂, 而夏树讶异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听从理智的指挥、自发行动起来,像是被下了某种精神上的巫术。

他神经紧紧绷着,却像提线木偶一样乖巧地钻进了对方的怀抱里。

琴酒低笑了声, 难掩愉悦, 随即缓缓地收拢双臂。

他什么也没说。

“g?”夏树眨了眨眼睛。

琴酒的力道顿时收紧了。

夏树:“……阿阵?”

“……”

他发出一声悠长的、轻不可闻的叹息, 仿佛要吐出压抑多年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