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凿, 他却想出于私心为凶手做无罪推定;如同每个沉湎于自欺幻想中的傻瓜, 他想证明自己有些特别。

夏树清楚地知道,当这个念头产生的时候, 自己其实已经蠢得无可救药。

他在希望月亮掉进海洋里,在期待行星脱离公转轨道,在幻想程序反抗代码的指令。

开窗吹了会儿冷风,理智再次掌握主导权,将夏树刚燃烧成小火苗的侥幸浇灭。

头脑会听从劝告,心却不行。

他又在踟蹰了, 假装目不斜视地看路, 趁机偷偷瞄琴酒;琴酒伸手取烟盒, 夏树伸手拍了他一下。

琴酒:“?”

北条夏树谨慎地看着他,刚想说“你不回答我就不许抽烟”, 对方却一脚踩下了刹车。

伴着轮胎与地面的尖锐摩擦声, 夏树因惯性向前倾倒,被安全带堪堪勒住。

琴酒冷嗤一声:“你最近……”

对方的话刚开了个头, 夏树立刻被巨大的危机感包裹住, 动作快于思考, 去牵他的手——这个形容可能并不准确,亚洲人的骨架本来就偏小,所以从事实上来说,他只是将手放进琴酒的掌心罢了。

像主动跳入一个明晃晃写着危险二字的陷阱。

琴酒:“……”

他未出口的嘲讽,就这样在夏树的示好中烟消云散了。

半晌,他啧了一声,单手握着方向盘,重新踩下离合。

北条夏树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顿时身体一僵,有些局促;他想悄悄将手抽回来,然而对方已经紧紧回扣住。

他的掌心要开始冒汗了。

为掩饰自己的尴尬,北条夏树低头看手机,心不在焉地刷it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