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雷声响彻云霄, 一道电光将黑夜照亮如同白昼。

“要下雨了?”北条夏树回神。

话音刚落下,淅沥淅沥渐起。

琴酒捏着他的下颌,偏头吻过来, 重重地咬了下唇瓣——似乎是在斥责他不专心。

雨丝黏到玻璃窗上变成细小的水珠,狂风大作, 摇摇欲坠。

……

七年前的雨夜。

十四岁的北条夏树抱着枕头, 站在房间门口,“笃笃”敲两下。

没人回应。

倒不是因为门内没有人,恰恰相反, 是因为黑泽阵知道只有他会这样礼貌又轻声的敲门。

像猫爪子的肉垫摁上掌心,小猫咪问你, 可不可以给他一个罐头。

这件事夏树当然也明白,他多得是耐心。

终于磨到了黑泽阵给他开门。

“晚上了。”他说,“不睡觉,来干什么?”

夏树一本正经道:“打雷了,我怕你害怕。”

“一起睡怎么样?”他举了举枕头, 笑得眉眼弯弯, “还可以聊天哦?”

是了。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黑泽阵盯着他不说话, 夏树便蓦然心虚起来,垂眸,底气不足地说:“我一个人怕, 你陪我。”

他完全不怕, 只是在雨夜找到个黏人的理由, 就这样把自己打包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