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北条夏树顿了顿,轻声问,“我还能,再回来吗?”

医生不置可否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那里和这里像吗?会不会更有趣一些?”

医生长长地叹息:“有什么区别?活着都一样无聊。”

他和医生聊了好一会,如同真正认识多年的朋友一样熟稔亲切,尽管他们都无比嫌弃彼此。

挂断电话后,北条夏树打开弹匣,思考自己的遗言。

虚拟的死亡也该有些仪式感,墓碑上刻什么呢?

‘这个人不是死了,只是走出时间。’太装逼了。

‘没什么事我先挂了。’这个还不错。

也许不一定有墓碑吧。他决定不考虑这件事,毕竟不是能凭他个人意志决定的。

北条夏树巡视一圈,发现客厅里的酒都已经被收拾掉,空荡荡的茶几上只留下一枚素圈。他又拿起来把玩,思考良久,最终套进无名指,就当留个纪念,反正也带不走。

戒指罢了,不戴无法说明铁骨铮铮,戴上了也不代表就此千金不换。

夏树拿起以前的旧手机,准备在备忘录写点什么。

每当这种时候就会忽然词穷,失去表达的能力,他想了想,也实在没什么好讲的,就这么作罢。

微型子弹也就小拇指指节那么大,创口小,不会死得很难看。

北条夏树把它们都倒出来,然后一粒粒装回去,脑海中不太清晰的片段频频闪回。

第一颗子弹。

药盒上贴着标签,一天服用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