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在夏树面前取走过一名雇佣兵的性命。平时会避免踩踏野草的少年,却像是看不见奄奄一息的人和淌了一地的鲜血,径直过来和他说事情,最后嘱咐了一句‘收拾干净点’。

“你错了。”夏树也明白他想说什么,轻轻抚弄花叶,“我是不在乎所有与我无关的事情,恰好那是个活人。”

黑泽:“哦。”

夏树纳闷:“你居然说我怪,明明你才是。”

黑泽:“呵。”

片刻后,他想到了反驳的话,话锋一转,“你错了,我也关心人。”

黑泽阵目不转睛地往前走,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停了。

他转身,刚想不耐烦地催促两句,却对上北条夏树温和的眼睛。

暖黄灯光打在头顶,夏树的视线平静而专注。

像阳光下的海浪,逆着人潮而来,细密绵软地将他包裹其中。

黑泽阵的疑惑只持续了短短一瞬,联想到对方的上一句话,随即被烫伤似的迅速回头,催促道:“……走了。”

“害羞了吗?”

“……”

“耳根红了呢,阿阵。”

“恶心。不准这么叫我。”

夏树改口:“那黑泽君?”

黑泽:“……”

夏树:“你真的很怪,这样又不高兴了,果然还是喜欢我这么喊你吧?”

几秒后,黑泽沉下脸:“……别自作多情,我不喜欢男人。”

北条夏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