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晚了,劳烦各位久等,我这就让人把院中厢房收拾出来。”说着遥遥看了一眼被玄衣侍卫拿住的管事。

侍卫们并没放手,齐齐朝手持折扇的少年望去,见少年点头才放开管事,管事如蒙大赦忙忙地带人出门打扫厢房去了。

白净少年面对娇花似的小姑娘也不好为难,见对方做出让步便想带人撤走,从海边长途跋涉回京他累极了,只想倒头就睡。

可他四哥好像一点也不困,还有心情跟人家小姑娘拌嘴:“我记得我说过,从不与外人合住,麻烦各位把客栈腾出来。院中是厢房也好,柴房牲口棚也罢,辛苦各位搬过去凑合一宿,房钱我来出。”

他语速缓慢,听起来很温和,却并不是商量的语气。

薛蟠气笑了,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被人打上门来欺负还是头一遭。

神都果然藏龙卧虎。

他刚要开口嘲讽几句,却被薛宝儿抢了先:“金陵虽不比都中富贵,几个房钱我们还付得起,就不劳公子费心接济了。”

拒绝得十分委婉。

表面一副闺秀做派,原来是个牙尖嘴利的,别人妹妹怎么这么有意思。

“我住不惯厢房怎么办?”卫持碰了软钉子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地含笑问道。

这就是故意为难了,亏她方才还把他当个好人。

薛宝儿心头突地燃起一团火,她拉了拉薛蟠的袖子,仰头笑眯眯对薛蟠道:“哥哥,既然这位公子身有隐疾,不如我们睡厢房吧,正好省下一笔住宿的开销。”

楼下侍卫和几个华服少年:“……”

她说谁有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