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儿正自烦恼,去往宫学的甬道又黑,没注意前方迎面走来一个人,就这么直挺挺撞了上去。
脑门生疼,好像撞到了墙上。惊呼声堵在喉管,紧接着呼吸一滞,身体一轻,被人拖死狗似的拖进了宫学堂。
在拖拽的过程中,能感觉到対方力气极大,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虽然没有弄伤她,却故意为难似的又拉又拽,让她走起路来磕磕绊绊,几次差点摔倒。
薛宝儿心里又惊又怕,身体却无比实诚地总往対方身上贴,贴上去的时候如鱼得水,才离开片刻又想往上贴。
身体这反应……
她好像知道来人是谁了,便不再反抗,任由他将自己推进屋中,反手关了门。
対方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进到屋中便放开了她,声音里全是恼怒:“你怎么一点不害怕?”
“因为我知道世子不会伤我。”薛宝儿答了一句,便借着月光走到自己的书桌前,从袖中摸出一只布口袋将碎掉的宋砚收拾起来装好。
卫持哼笑,算是默认。
“你兄长极爱宋砚?”想起悦来客栈账本上那笔狗爬字,卫持差点没绷住笑场,“薛蟠?极爱宋砚?爷看他极爱宋艳燕还差不多!”
“宋艳燕是谁?”薛宝儿问,终于知道放学时是谁在窗外嗤笑了。
卫持一本正经:“醉花阁头牌。”
薛宝儿:“……”奇奇怪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谁说我只有一位兄长了?”被人拆穿,薛宝儿也不好意思把这极爱宋砚的名头强按给薛蟠。
薛蟠哪里都好,就是不爱读书,看见文房四宝就头疼。
卫持隐在黑暗中轻轻“哦”了一声:“兄长不够,表兄来凑,爷记得你王家几个……”
“小哥哥,喜欢宋砚吗?”薛宝儿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一个好主意。
卫持被问得猝不及防。
平心而论,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