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儿哆哆嗦嗦给杨尚仪行礼,再看素心忽然有点羡慕,要是有件棉袄就好了。
此时杨尚仪已经起来披着夹棉小袄端坐在床沿上,头上挽着宫髻一丝不乱,手里拿着一串白玉佛珠,正眼也不眨地盯着她:“我且问你,宫规第五十二条是如何写的?”
薛宝儿把第五十二条宫规背了一遍,乖巧认错:“杨尚仪,下官知错了。”
她抬起头,狡黠地朝杨尚仪眨眨眼:“错在下官,却不在尚仪,还请尚仪以身体为重。下不为例,下官再也不敢了。”
杨尚仪挑眉,手捻佛珠:“巧言令色。”
薛宝儿忙垂下眼眸,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后忍不住问:“屋里为何这样冷?”
杨尚仪没说话,示意素心把门打开,素心会意照做,耐心给她解释:“这间屋子紧挨着内务府的冰室,夏天还好,入秋就有些冷了。”
门一打开,温暖的空气从外面涌进来,薛宝儿才感觉好些,被冻僵的思绪也活络起来。
这杨尚仪怕不是刨了内务府总管家的祖坟,什么深仇大恨把冰库设在寒疾病人的隔壁。
深秋就这样冷,到了冬天可怎么活?
“知错就好。”杨尚仪腿疼得厉害再也坐不住,便朝她摆摆手,“东西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吧,心意我领了。”
薛宝儿不敢再劝,只好任由素心将她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