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诡异地静默了一瞬,萧姝儿撩起眼皮扫了王熙鸾一眼,不咸不淡的:“她好歹跟你沾亲带故,她家落魄潦倒,你脸上很有光吗?”

刚才捂心口的那个小姑娘也跟着小声嘀咕:“即便不是亲戚,也不该这样背后议论别人。”

王熙鸾气得不轻,户部侍郎家的女儿她倒不怕,可首辅之女萧姝儿她万万得罪不起。

原来留下薛宝儿是为了出气。

拿一个幼年丧父的小姑娘出气,很厉害吗?

亏得薛宝儿早上还同情杨尚仪的处境悲惨,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卫持站在假山石的阴影里,轻轻磨了磨牙。

他记得民间还有句俗话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他恶人做多了,也不差这一次。

等萧姝儿她们走没影了,卫持“唰”一下摇开折扇,抬步朝尚仪局走去。

早听说卫持中午刚去内务府喝过茶,刘公公到如今生死未卜,抬眼瞧见阎王爷大马金刀杀到自家来了,尚仪局当值的内侍宫女全都吓得僵住了,不要说阻拦,竟没一个人敢发出声音。

所以当卫持用折扇顶开朱漆雕花大门走进去,正看见薛宝儿似弱柳扶风般迎面朝他走来。

在明亮的灯光下,小姑娘肤白胜雪,眉眼如画,那身又肥又大的低阶女官服竟没掩住半分风华,反而平添了几分异趣,和一点点弱不胜衣的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