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嘴角抽了抽,赶紧扶长公主起来:“长姐一心为朕,朕铭感五内,又怎么会怪罪于你?”
两人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德宁长公主是什么脾气秉性皇帝最清楚不过,可长姐是好的,安国公赵守成却未必。
不然怎么文臣为立储闹成那个鬼样子,武将从始至终都不曾掺和进来,到底是明哲保身还是暗度陈仓?
卫持是在安国公府长大的,自然跟他们最亲,扶植卫持登基,安国公府必然荣宠更盛。
届时主少国疑,安国公文武双全胸有韬略,趁势篡位也不是没可能。
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皇帝万万没想到,安国公赋闲多年,在武将中还有如此威望。
又想起安国公当年为娶长姐急流勇退,他当时就觉得事有蹊跷,赵守成怎么看也不像是色令智昏的人啊?
如今想来,恐怕另有深意。
更何况卫持生母也是赵守成带回来的……
好大的一盘棋啊!
面对这么有耐心的棋手,皇帝不禁后背发凉,搀着长公主的手都有点抖。
“最近立储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朕被他们吵得头疼,想听听长姐的想法。”皇帝语气越发亲昵。
德宁长公主哪里知道皇帝心里的弯弯绕,忽然想起赵守成的话来,一边给擦眼泪一边道:“立储之事牵扯太大,卫持又养在我身边,理应避嫌才是。”
皇帝一听就是敷衍之词,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长公主说完又觉得皇帝问到她,她这样敷衍似乎不太好,没忍住话锋一转,啐道:“依我看,宗人府和礼部就是吃饱了撑的!圣上春秋正盛,卫持才十几岁的年纪,心性未定,此时嚷嚷着立储也太早了些!”
关键她还没把卫持养好,成了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