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正堂前,薛宝儿一眼看见了薛母,三步并作两步扑进薛母怀中,喊着妈。薛母也是儿一声肉一声地抱着薛宝儿抹眼泪,过年和生辰都没回来,可把她想苦了。

薛母有薛宝儿这个护身符,陈氏和王夫人却没有,只得硬着头皮屈膝要给卫持行君臣跪拜之礼。

卫持忙虚扶一把:“两位夫人不必如此。”

陈氏和王夫人这才起身,都低眉敛目,并不敢看卫持的脸。

抱着薛宝儿哭过一阵,擦干眼泪,薛母才抬起眼帘壮着胆子细细打量起卫持来。

少年一身玄色暗纹常服,金冠金带,通身的矜贵雍容。

身量比薛蟠还要高出一点,宽肩窄腰,修长而不单薄。

肤色比寻常女子还白,生得长眉凤眼,高鼻薄唇,不笑时是个典型的薄情负心相,笑起来却如三月春风,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即便被辜负了也不忍心怨怪他。

天生一副好皮囊。

再看薛宝儿,几月未见,好像又长高了一些,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想来在公主府过得还不错。

可一想到卫持即将被赐婚,以后还会有更多女人围在他身边,而她的宝儿只能委身做妾,成为眼前这个男人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拼尽全力也只能分到这个男人一点点的宠爱,薛母心里就有点不好受。

心态放得再平,终是难受。

尤其见薛宝儿看向卫持的目光,满满都是喜欢,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柔柔的亮光,薛母心里的那一点点难受顿时如刀绞般疼痛起来。

她放开薛宝儿,转过身去干巴巴给卫持行了一个福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