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蝌倒还好,长高了一些, 人也更加沉稳了。

薛蝌忙上前给薛母行礼,薛母让他起来, 问过家里的情况, 忍不住怨怪道:“你妹妹身子骨弱,如何耐得住星夜兼程的苦?”

薛家上京一路走走停停, 足足用了两个多月时间,饶是这般薛宝儿那时仍是百般不适, 瘦了好几斤。

薛蟠上个月初才给二房老爷写了信,如今还未到月末薛蝌已然带着薛宝琴来到自己身边,从金陵到京城,山水迢迢, 其中辛苦可想而知。

薛蝌赧然:“家父接了大哥的信,高兴坏了,立刻着手分宗事宜,不到半月就把事情给办成了, 特着我将分宗画押的文书带来。我肩负重任怎敢在路上磨蹭, 紧赶慢赶还怕误了大哥的前程。”

薛家虽是金陵首富, 可金陵城大大小小的官员他们都得巴结奉承, 唯恐得罪了哪一个,每年明里暗里被搜刮去的银钱不知凡几, 就是吃了朝中无人的亏。

这些薛母不知,在南直隶总号做管事的薛蝌却心知肚明。

薛蟠若真能考取武举,哪怕回金陵做个五、六品的武官,薛家做起生意来也算有了靠山,不至于提着猪头找庙门还要看人家的脸色了。

“大伯娘,我是偷偷跟着哥哥跑出来的,我想您了,想留在您身边服侍。”薛宝琴抹了把眼泪,红着脸坦白道。

薛母一惊,她就说以二房老爷迂腐刻板的性子,怎么会让薛宝琴抛头露面跟着薛蝌一起来呢?

可一想到薛宝琴在那妾室手里吃不饱穿不暖,薛母如何硬得起心肠将个娇娇宝贝重新推进火坑。

她谨小慎微了一辈子,难得大包大揽道:“既然来了,且留在我身边住一阵子。我让你大哥哥给你们的父亲写信,就说……就说你大姐姐要回宫学读书,不能在膝下承欢,我想把你留在身边,看他怎么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