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没回答先叹了口气:“你舅母病了。”

她朝四周看了看,见台上正唱得热闹,才低声道:“听你姨母说,鸾姐儿月份大了,想瞒也瞒不住了。你舅舅知道以后便把鸾姐儿关了起来,逼着你舅母进宫讨说法,谁知道……皇后却说娶妻娶德,鸾姐儿婚前失德,只堪为侧妃,她対仁亲王的婚事另有打算了。”

侧妃不就是妾的意思吗?

薛宝儿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看向薛母,薛母也是一脸无奈:“你舅舅不答应,宁可让鸾姐儿把孩子打了远嫁,也不同意自己的嫡女给人做妾。你舅母心疼女儿,一下子就病倒了。”

此时台上换了一折文戏,薛母轻轻叹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了。

用过午膳,王夫人与薛母一起歇在了梨香院说体己话,借着薛蝌的婚事自然而然地聊到了薛蟠的婚事。

王夫人有意把迎春说给薛蟠,谁知薛母却道:“先等等吧。”

“迎春还小,自然要等上几年,怎么也得等到及笄之后。”王夫人顺着薛母的意思道。

其实按照贾母的说法,若能把迎春嫁到薛家亲上做亲,婚期定在明年也行。

虽然迎春是庶出,好歹出身公府,而薛家只是商贾,严格来说还是薛家高攀了。

可薛母犹犹豫豫的态度令王夫人大为恼火,逼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薛蟠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入了安宁郡主的眼,只等他考取武举,便要上门提亲。

而薛母正在为媒人的事发愁。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薛母索性询问王夫人的意思。王夫人觉得以她现有的品阶还不够格去王府提亲,听说贾母睡醒了,两人相携去了贾母处。

贾母听说也很诧异,想了想笑道:“若是姨太太不嫌弃,我倒是可以帮着问一问保龄侯夫人的意思。”

侯夫人做媒,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