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一个才是他要求娶的人呢?
忽然风起,吹落绢帕,高个子的姑娘低呼一声,梅问鹏弯腰拾起递还给她,可递出去的刹那见粉白的帕子上染了一点血迹。梅问鹏反转掌心,果然掌心沾了血,大约是在家里绑荆条的时候,被刺扎伤了而不自知。
薛宝琴红着脸去接,才要开口道谢,却见那人手腕一翻将她的绢帕收入怀中,他背上背着荆条,血湿背脊,只胸前那处衣襟还算干净。
可那是她的绢帕,女孩子的贴身之物,他怎么能……
想着忽听前头薛家二老爷吩咐小厮:“先领了梅家二爷去净房梳洗,这一身灰一身血,成什么体统!”
薛宝琴羞得脸飞红霞,也顾不上那帕子了,忙拉着薛宝儿往花树后面躲去。
两人刚刚是偷溜出来的,并没带丫鬟仆妇,躲到花树后,薛宝琴气得直跺脚,骂梅问鹏是登徒子。
薛宝儿却笑道:“他手上有血,想必是帕子上沾了血,且等等,看他如何行事。”
梅问鹏梳洗出来,换了一身簇新的月白长袍,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再加上刚刚中了二甲进士,薛母和二太太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只梅家委实可恨,対上梅问鹏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梅问鹏诚恳道歉,态度谦卑,并提出求娶之事,薛母和二太太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
薛家二老爷拧紧的眉头却没松开,沉着声音道:“本朝有律,命官家眷、亲属不得经商,你如今进士及第,如何娶得商门女?”
薛家二老爷秀才出身,全家靠几亩薄田为生,是妥妥的耕读之家。
可薛蝌接手了薛家长房的生意,几年间薛家的生意越做越大,薛蝌本人也成了不折不扣的大商人,薛家二房自然就成了商贾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