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眸正对上那人似笑非笑的眼睛。

燕不易捏住她的下巴,细细赏玩她的脸,像是品茗一杯茶,“啧啧,小丫鬟的妆花了还是那么好看,眼睛都哭肿了呢。”说着他的拇指移动到时宁的眼角摩挲。

顾时宁沉着脸冷冷看他。

燕不易暗暗惊讶于她波澜不惊的反应,笑眯眯地自顾自道:“是在下唐突,忘了你还不能说话。”

他从怀里掏出一颗豆大的药丸,两指轻轻夹住,往她的嘴里塞,指腹触碰她温软的唇瓣,沾了点点湿润。

微苦的药丸入口即化,声带重新恢复正常。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顾时宁许久未说话,声音格外沙哑干涩。

燕不易皱着眉,“真伤心呢,小丫鬟不记得我了吗?年前在沧州围场我们见过。”

顾时宁警惕地盯着他看,回想沧州围场见过的人,她迟疑地开口:“你是、阿屿的兄长,燕国师?”

燕不易眉眼弯起,露出笑容,“上次你被你家主子带走以后,阿屿伤心了很久。我这当哥哥的,自然是要替弟弟排忧解难,所以想请你和我回邑都。”

都到这份上了,何必维持言语的虚伪客气,顾时宁懒得和他周旋,直截了当地问:“太子是你杀的吗?”

燕不易不置可否,抬手撩去顾时宁脸上的碎发,漫不经心道:“都说了阿屿很想你,小丫鬟怎么能背着他嫁给其他人呢?我便只能杀了他。”

顾时宁瞪着猩红的眼睛,厉声质问他,“你杀了太子,怕殃及邑国,所以就栽赃嫁祸给了将军府吗?”

她的情绪激动,眼眸里的恨意毫不掩饰。

燕不易歪着脑袋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镂金的凤冠正中心是一只展翅凤凰,凤凰的喙里垂下细细的流苏,在她光洁白皙的额前轻晃。

“看来你知道了。”他轻轻开口。

燕不易伸手将她额前纠缠在一起的流苏解开,“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这事儿可不是我们干的。顾远山虽夺了燕州,邑国对其恨之入骨,但也从没想过在朝堂权谋之上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