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新世界充满好奇的同时,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坠桥后,会在这里苏醒。

在学习与思考的交缠中,那封信的内容不时跳入脑海。

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明明已经拜托他帮自己见证新的世界,明明已经很愤怒地用剑刺破他颧骨的皮肤,那个男人为何还要说出那样的话,为何还要朝着自己伸出坚定而诚挚的手——

明明只要按计划,在民众面前表演一场正义的裁决就足够了。

他合上眼睛,陷入了密集用脑后的深眠。

他感受到了破碎的光芒,以及河水鼓动耳膜的声音。随着坠落,窒息与刺痛相伴而来,席卷全身,但对他而言,真正带来窒息感的不是常年黢黑的泰晤士河水,而是那个人太过紧勒的环抱。

傻瓜。蠢货。固执狂。

从他贵族的词典里,只能甩出这样几个表示咒骂的词语。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声音却被灌入气管的冷水挤碎,反呛入身体深处。

明明已经刺伤了他的肩膀,让他负痛松开手,为何还要义无反顾地跳下来,和他一起坠入黑暗……

他不明白,或者说,不想明白得太透彻。

“再见了。是我输了,夏利。”他听见自己最后的声音回荡在梦境中。

……

“lia——”有人在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