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晟想了想,又道:“其实有一件事,从小时候到现在,一直都没变。”
苏融轻声表示了他的疑惑:“嗯?”
越晟的视线又落在他脸上,很认真地打量了一番,慢慢说:“见你的第一面,我就想欺负你。”
“现在也一样。”
苏融没有多想:“我看起来很好欺负?”
越晟竟然沉默了一会儿,半晌后才开口:“也不是……我……”
见他说到一半又止住,苏融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越晟接了话,垂首去看信纸上的笔迹,因为方才的心绪大乱,他不小心在纸上划了长长一道痕迹,所幸苏融并没有多加注意。
他停顿片刻,才说:“……我以前见谁都那样,看见穿着得体长得好看的,就想冲上去打他们。”
苏融略显无语:“你还真是……”
简直像是从深山里捡回来野狼崽子一样,见人就上去咬,又凶又狠,半点礼仪也不讲,甚至毫不掩饰心中的凶恶。
不过后半句话苏融没说出口,只叹了一口气:“好在现在好多了。”
经此一事,苏融发现,越晟的不解风情貌似是从小带来的,无论长大后苏融再怎么教,越晟也冥顽不灵。
具体表现为,越晟不仅对琴棋书画等东西嗤之以鼻,整日沉迷于练武论军法,还不耐烦于参加各种宴会,并且在宴会上通常都是早早离席。
先帝曾赏过越晟几个颇为漂亮的侍女,结果却被他通通打发去了洗衣房,美人哭哭啼啼地朝他诉苦,越晟只道:
“连衣服都不会洗,要你们何用?”
苏融怀疑所有人在他眼里,都长得和木头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