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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浩南知道这其实更多是说给自己听的:“为什么他们不能自己搞?你不是说了邦首府还就在中国国境线边上么。”

庄沉香顺手把大波浪的长发捋到另一边,似乎都能散发出成熟的馨香来,顺便舒展的斜倚在沙发上看这边:“那边名声已经烂了,更主要的是所有人都在那里赚钱,隔河偷渡的,办签证的,放高利贷甚至治疗性病的,每个环节都形成了产业链,想要搞个名声好的射击场,游客来都来了到处玩玩,被赌场抓了,或者骗着吸毒,又或者染上艾滋,怎么办?不可能为了射击场取消其他部分,那都是很多家族的生意,一个赌场都有好几家各种背景的股东,一条街几十家卖猪肉的赌场,卖猪肉就是指把人骗过来绑票,一家一年上千万收入,能为了一家射击场放弃么?不可能的,只有在这里,这个已经衰落的小镇边缘,只针对玩枪的顾客,主题性的专门做这个,其他都不沾,才能让玩的人放心,也只有在这里才是我基本能控制住局面的地方,毕竟我想洗掉原来这些行业做正当生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一直在跟联合国有关组织打交道,但除了没有拿得出手的正经项目,就是身边没人,来这里的都奔着黄赌毒的暴利,要不都有案底,直到你……”

白浩南没有试图去分辨那眼里情感的真假,只是把腋下的弹匣包稍微挪了挪,让粟米儿躺靠得舒服些,低头看着这娇憨的姑娘脸蛋:“嗯,好好搞吧。”

粟米儿忽然激动下显摆:“他其实多认真在做,今天还给我解释了商业规划的步骤,要先做什么,后做什么……”

在国内甚至泰国任何一家正规公司,这都是白领们最基本的认知,但是在这里,那就是很规范很先进的思维方式,起码代表了一种正常的思维模式,而不是动不动就烧杀抢掠,连庄沉香听了都兴致勃勃:“嗯,要不我们把你那位前女友,请过来好好谈一下,干脆把所有交给她来运转,毕竟我对商业其实不太懂,你又是主要负责足球的,以后你来管理,她肯定也放心,不过米儿……就不能惹恼了投资商哦?”

粟米儿立刻又嘟嘴:“怎么又是我吃亏!”

庄沉香开始专心逗女儿:“因为你想跟他有恋爱关系甚至婚姻关系,那么就是具有独占性和排他性的,遇到任何跟他关系比较好的女性,你这种矛盾就很容易成立,你也会变得很累,你看看他这样儿,要不是我们小镇上确实没啥漂亮姑娘,每天都能把你气得要杀人,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这样。”

粟米儿瞪大眼扭身针对白浩南:“还是我的错咯?”

白浩南更无辜:“难道还怪我咯?”

庄沉香哈哈大笑,恐怕这样的家庭环境确实让她紧绷的情绪缓解很多。

不过白浩南回头却没联系于嘉理,他知道自己一说,那姑娘应该会来,哪怕已经结婚或者又谈恋爱之类,跟男女之间无关,就算是朋友关系,只要能赚钱,于嘉理于情于理都会伸手,那么自己更要把这事做成确实能让她有利可图的生意,而不是一大坑,得落实了再联系她。

和之前听庄沉香说要自己当总经理时候的反应不同了,跟庄沉香商量几句,第二天一早带着两支球队做了简单训练以后交给小野继续带队,白浩南带着李海舟、阿瑟、阿哩一同前往那个射击场的拟建地点考察,粟米儿当然是作为向导和白浩南的秘书喜气洋洋的坐在副驾驶抱着狗陪同。

无论有意或者无意,一次次的搞砸,白浩南感觉这次是真的在很用心承担起责任来,庄沉香说得有道理,这是好事,改变这个镇子命运的好事情,也是白浩南觉得自己能做的事情,哪怕是为了帮这母女花,他都觉得自己应该担起这个责任来。

责任,这种以前他从来都避之不及的东西,这回竟然被义不容辞的担起来,这种改变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李海舟真是个爱枪的,把白浩南拿给他的那支ak步枪横放在大腿上坐得端端正正,左右俩少年都被他挤到车门上了,但阿瑟时不时瞄白浩南一眼,等待任何暗示明示,阿哩则低头不语的提着那支手枪不停在手指间变换动作,因为白浩南对于玩枪的说法就是熟能生巧,他不懂军队是怎么来的,以踢球的经验来说,没事就把玩,迟早也能把枪玩出名堂来,所以这少年那略显修长的手指就一直挂着手枪。

感觉那枪口时不时就会转过来对自己,李海舟都心悸:“摘了弹匣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