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仪一闭上眼睛,那过于熟悉的白光残影闪现,吓得她睁大了眼。
桃夹扶着她的脖子,喂她喝了一口茶,见她脸色愈白,焦急说:“美人,是不是不舒服?奴婢去请医政?”
顾仪摇头,“容我先缓缓。”要真是剧情归零,再世华佗都无力回天!
顾仪躺在榻上,开始深呼吸放松。
桃夹忧心忡忡地守在塌边。
王贵人原本想替皇帝宽衣,可见他入殿之后已经自己摘了头冠,坐在书房案几前翻起了奏疏。
她只得柔声问道:“陛下渴不渴,臣妾殿里新来的竹叶茶喝着不错,要不尝尝?”
萧衍一目十行地读奏疏,只“嗯”了一声。
王贵人亲自去煮了茶,又端到他手边。
“陛下请用。”
隔着氤氲茶烟,王贵人眼露热切。
萧衍问道:“你伯父少子如今出仕?”
王贵人没想到皇帝如此开门见山,忙将自家爹信中的内容缓缓道出:“堂弟子伯尚未出仕,虽曾考过礼围,但因先帝驾崩,未曾廷科。”
萧衍又问:“今年三月王子伯为何不考?”
王贵人并未见过王子伯,靠回忆书信,答说:“堂弟子伯体弱,去年冬生了一场大病,延医问药多时,因此才误了今岁三月廷科……不过堂弟子伯素有才名,陛下若是有意,可令子伯亲策于廷,查观一番……”一番话说完,王贵人自觉信中要点皆是说尽,霎时如释重负。
萧衍“嗯”了一声,喝了一口茶,难得地浅笑道:“好茶。”复又去看手中卷轴。
王贵人喜上眉梢,“若是陛下不弃,臣妾可在侧抚琴,陪伴陛下。”
萧衍侧头看书房中的琴台,“在殿中抚琴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