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见她说得煞有其事,更觉好笑,“好吧……既然是顾婕妤一番心意,朕就笑纳了。”
而一旁面无表情围观了全程的高贵公公心里冷哼道,真是一个敢讲,一个敢信啊!
顾婕妤,才是大幕朝真正溜须拍马第一人!
连他都望尘莫及。
酉时正,皇帝设万寿宴于宝华厅中。
因冬日霜寒,厅中四角熏着暖炉,宫人将福橘摆在炉旁,满室飘散清甜果香。
顾仪坐在西侧一角,临青玉甪端熏炉最近。
六宫皆知,河洛殿顾婕妤的玉牌被敬事房撤了,众人目光掠过她时,有的隐含同情,有的却是嘲讽,有的飘飘然忽略而去。
原本再受宠又如何,不能侍寝,不能有子,红颜易老,美人迟暮,才是真正难熬。
顾仪本人却全无察觉,手里捧着福橘,专注地望向比她坐得稍高一些的淑妃娘娘。
淑妃脸上的脂粉很厚,玉面显得更白。她虽竭力保持淡笑,眼中仍然透出几抹无奈。
毕竟齐霍被罚闭门思过,齐家脸上无光。
德妃坐在她身侧,脸色却是愈发红润了,更显春风得意。
顾仪举盏,喝了一口热茶,目光转向一旁的王婕妤,自上次王婕妤来河洛殿看过她后,两人还没打过照面。
王婕妤主动开口寒暄道:“听闻我堂弟王子伯,为计亩征银之事,前些日子去了抚州,不知顾婕妤可有听说?”
顾仪摇头,老实说:“不曾,家中鲜有书信往来,因而并不知晓。”
顾家确实从来没给她寄过信,不知道是官阶问题,还是生性谨慎。
王婕妤颔首,“听说抚州似乎比京中暖一些,这个冬天才十一月就这样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