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颔首,迈步进了天禄阁,却未再言。
高贵公公见好就收,适时闭上了嘴。
申时正。
采薇殿内的淑妃娘娘罕有地发了一通脾气。
一双丹凤眼淬着冷光,扫过殿内跪着的一众宫婢。
玉壶跪在领头处,磕头道:“娘娘息怒。都是奴婢擅作主张,想着秀怡殿的宫婢常来送物件,往日里也曾去过书房,昨日便吩咐她将王贵人新进的茶会图卷放入书房,谁曾想……奴婢一定将功补过,将书房打理妥帖……”
淑妃冷声道:“本宫的书房,秀怡殿随便来个人都能进?”
玉壶又磕了好几个响头,口中连声道:“奴婢知罪,娘娘息怒。”
淑妃又看了她一眼,到底是家里带来的旧人了。
如今再罚,再补过,也没用了。
“采薇殿内所有宫婢罚俸三月,自去领三十手板。如若以后再犯,便不必在采薇殿里呆了。”
“谢娘娘开恩。”
淑妃说罢,独自回了书房,来回踱步,心神仍旧惶惶不宁。
昨夜她抄完经,将手中狼毫搁入竹根雕笔洗时,不慎跌落在地,她俯身去拾,才发现山水乌漆立柜下滚落了一颗指甲盖大小的血红珠子。
剂母珠。
淑妃立刻慌张地去开了立柜上的暗格,三彩宝匣果然被人动过了,盖子只是胡乱地合上,里面躺着数颗浑圆鲜红若血的剂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