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等……情愫。
大殿之上寂寂然无声,沉默愈久,周亭鹤愈觉殿上无声的压抑如山雨欲来。
他躬身再拜,“草民并无婚约,草民虽与顾……美人,确是旧交,可并未论及婚嫁,是草民无福……”
萧衍看他低眉顺目,面无血色,“朕听闻,顾仪曾寄笺于你,那……书笺尚在?”
周亭鹤唯有再拜,却不再答话。
萧衍胸中怒火更盛,“你若不言,便是欺君。”
周亭鹤背脊僵直,默立半刻,“尚在。”
萧衍太阳穴突突一跳,一种全然陌生的戾气紧紧包裹着他。
妒忌。
他历来最为憎恶的,萦绕宫闱的妒忌。
他只听自己的声音冷冷然,问道:“那笺中所写,你可记得?”
记得,他当然记得。
顾仪寄托于《蒹葭》的衷肠,顾仪往日的情意,他从不曾忘。
周亭鹤听到几声足音轻响,皇帝已迈步走下了台阶。
明黄的袍脚就在眼前。
他躬身长揖,久久不起。
皇帝居高临下地一字一句又问:“笺中所书,你说予朕听。”
甫一听到他的语调,周亭鹤背心蹙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