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仪微微放下心来,“那刘太妃可知道阿爹的身份?”
顾长通摇头,“我去茶园时,只说是旧友,不过不知她是不是已有所察觉……”
“公子是何打算?阿爹知道么?”
顾长通沉吟片刻,“公子派人看守茶园,想来,短时之间不会接太妃入京……”
顾仪饮过一口茶,又问:“阿爹去周氏茶园时,可曾见到周家是否有生人?”
“生人?”顾长通蹙眉。
“虬须覆面,高大精瘦之人。”
顾长通回忆了一小会儿,“并未。”他疑惑地看向顾仪,“为何有此一问?”
顾仪便道:“怕流寇作乱,故此一问。”
顾长通细细回忆,发现却是无符合此人的描述,“确无此人。”
顾仪笑了一声,替顾长通添过茶,转了话题。
“明日我便要随公子乘船沿洛川南下,下一次再见阿爹,不知是何年何月……”她举起茶盏,“今日以茶代酒,敬阿爹一杯,此回抚州,路上保重。”
顾长通也举盏一饮而尽,“也祝一行青州,一帆风顺。”
他按下明年考满或可进京不提,复又沉声叮嘱顾仪道:“小仪既然伴驾,便是圣恩,陛下将刘太妃之事告知于你,更是十万分信重……你万不可辜负陛下信重……”
顾仪饮过茶,点头道:“阿爹放心,陛下待我的好,我都记得。”
隔日一早,两路人马分道扬镳。
洛川水面如镜,隆冬过去,河面冰消雪化,只偶有几块碎雪浮冰飘零。
顾仪裹着胭脂斗篷,登上木船,感觉剧情的大旗又在头顶飘扬而起了。
她细细回想,此借舟南下先是途径济州,在沧郡靠岸几日后,才会往青州继续前行。
待到行至青州府外,便是博古伏击。
是博古的殊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