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律扭头正对上她的目光,忽地一笑,“可是我也再不敢去招惹他了……直到萧衍八岁那年,忽然生了一场大病,宫里的人都说,他就要病死了,我便偷偷跑去看他,可他一点也不领情,还叫我滚……我着实伤心了许久……”
顾仪:……
萧律沉默了下来,只望着空中的仙鹤风筝发呆,脸上的笑意淡了。
“要是他没有杀掉父皇,没有杀掉太子就好了……”
顾仪见他眼中方才的光亮寸寸灰败了下来。
她朝前走了一小步,低声问:“若是他本就没有杀萧虢呢?”
萧律眉头一皱,“什么?”
他声音隐含凌厉,“当日太极殿中太子亲眼看见萧衍杀了父皇,还能有假!”
“为何不是太子杀了萧虢?”顾仪低声又道。
萧律手中细线猛地一松,“太子为何要杀父皇?太子是一国储君,受万人爱戴,为天子倚重,为何要杀他?”他侧目狠狠瞪着顾仪,“是不是萧衍那个狗东西这般诓骗你的!”
顾仪动了动唇,“是我……猜得……”
“胡言乱语!”萧律怒道。
“陛下好大的火气……”
一道男音陡然响起。
萧律手中细线恰放到了尽头,他微一扬手,风筝断线而飞。
他回身笑道:“郑将军,今日这般有空,信步庭院,可是赏此春景?”
顾仪亦扭头去看,见到一个身材魁梧,脸型方阔的披甲之人竟不知何时走到了他们二人身后,仅有十数步之遥。
郑绥。
郑绥乍见顾仪,眼中精光一闪, “臣来拜见陛下,未曾想扰了陛下雅兴……”
萧律摆摆手,朝前走了两步,有意无意之间将顾仪挡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