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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鞑马上近战了得,可守城并不是其长项,是以王都已然到了岌岌可危之时。

恰在此乱时,大君的大王子纳呼而突然死了,王都之中人心更是乱作一团。

“寻到哈木尔的下落了么?”萧衍一身银甲,坐于马上,问身侧的于代道。

于代眺望城门上空盘旋的黑鹰,轻摇其首,“并未。”他犹疑道,“纳呼而死了,都没能引出他来……陛下以为哈木尔真的身在王都?”

他们一路沿密林而走,往北穿过草原,虽是见到了数个烧尽的火堆,可始终没能追赶上哈木尔的身影,于代不能笃定,那踪迹就必然是哈木尔留下的。

他这几天放出去的鹰,也没有寻见其他饲鹰人的飞鹰。

萧衍再望一眼,火攻之下摇摇欲坠的王都城楼,“在于不在,城破便知。”

前方传来数声大响,两扇石门被投掷的巨石撞得轰然破碎,石块混着飞灰落地。

马声长嘶之中,刀戟霍霍而响,大幕甲盾骑兵先行,破城而入。

萧衍的面目被火光一晃,犹有血色,他猛一夹马腹,直朝城楼而去。于代当即拍马而上,见他踏过城门废墟,策马往东而行,于代心中一惊,连忙跟上。

转过空寂的街道,哈氏旧族族徽遥遥可望,是一枚鹰首,镌刻于石门之上,只是经年风吹雨打,只余半面。此旧宅早已无人,石门之后,地上满是荒草。

“舅舅可还记得,此宅的地窖在何处?”萧衍下马回首问于代。

于代记得,宅中原有地窖存放酒酿,他小的时候还和哈木尔去偷过酒吃。

尘封的记忆倏然清晰,此宅中的一草一木,就连一块石头,于代都想了起来。

一旦想起来,他心中竟隐隐期盼,哈木尔不要如萧衍所料,藏于此宅中。

一念既起,于代脚下虽重若千钧,却也只能一步一步地走向通往地窖的入口。

四四方方的石板上已结了草苔,矮矮的几丛,碧青交错,边缘处却有半个掌印,落在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