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忠应了一声,当即便下去准备。

而钟义还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忍不住又开口问道:“您去宫里干什么?告御状?”

宋珽语声微寒:“查卷。”

……

宋珽的父亲虽荒唐,但这辅国公之位却是世代承袭下来的爵位。历代辅国公的积威尚在,一顶官轿横行宫禁之中,竟无人敢拦。

一炷香的时辰,宋珽已换上一件月白色常服,坐在漪兰殿书房中,静静翻阅着尚膳司的卷宗。

上一世,可从未有过考中女官这等事。

他倒要看看,如今的沈氏究竟在卷宗中写了些什么。

贵女中愿意考掌膳者不多,卷宗也仅有薄薄一沓,宋珽一目十行,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已翻出了写着沈陶陶名字的那份。

霜白指尖微微一动,宣纸无声展开。

纸上的字并不多,一眼便能看尽。

宋珽微垂下眼,清冷的眸底一丝愕然转瞬即逝。

这沈氏所写的,竟是菜谱。

礼、乐、射、御、书、数,君子六艺,他皆精通。唯独这厨艺,却是从未有过涉猎。

他看不出沈氏所写菜谱的好坏。

宋珽沉吟稍顷,放下卷宗对立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的钟义冷声吩咐道:“去寻一位懂膳的进来。”

“好嘞!”钟义朗然应了一声,大步走到门口,顺手就将殿门一推。

殿门平稳地向外打开,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