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珽沉默着立在远处,望着马车远去的烟尘,最终,未置一词。

一阵车声碌碌后,沈陶陶终于在午后申时回了宫里。

她径直去了女官寓所。

里头一切如旧,而她留着的那张条子,也好好地被镇纸压在桌上,不曾动过,想是江菱还未曾自府中回来。

沈陶陶便将那条子取回,以火折子点了,丢在门前的青石地上。

雪白的生宣在火中扭曲,泛黄,最终烧成一团带着火星的灰烬,又渐渐在青石地面上熄去。再被夏风一吹,便也散了,未留有半点痕迹。

沈陶陶在原地看了一阵,又去澡堂中将自己好好地洗了一遍,换上了一件干净的常服。

她去院子里打了些水来,慢慢浇给宝珠山茶,又寻了剪子来剪黄叶。直到剪到一半时,腹中饥饿,才想起来,她似乎有大半日滴米未进了。

昨夜里,因为心中发堵,又担心李氏在饭菜中做手脚,送来厢房的晚膳,她半点不曾用过。而第二是晨起亦如是。至于正午,又遇见了沈静姝出嫁,便也忘了。

一直到此刻,空闲下来,她才慢慢觉得胃有些饿得发疼。

而此刻,还未至膳时,膳堂中怕是连一碗米粥都没有。

她想了一阵子,还是去了一趟尚膳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