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菱的话似乎还犹在耳畔——‘宋珽这人吧,出身世家,长得也算不错,对你也还不赖’。

抛开一切偏见来看,江菱说的,似乎并没有什么错。

那究竟是错在哪里了呢?

她愣愣地想着,若说是为了上一世的事情,始终在心中存有芥蒂的话,她之前也曾与宋珽说过,‘人死如灯灭,真有什么亏欠,也都烟消云散了。’

况且如今陈氏已死,宋珽也不复上一世中的冷漠,即便嫁过去,也不会重蹈当初的覆辙——

她想到此,面上倏然一烫,旋即立时回过神来。她在想些什么?没事想这些东西做什么?

她赶紧起身,打了盆水洗了洗脸,在心中暗暗自默念道,一定是昨日的酒太烈了,导致她如今都有些昏沉,不甚清醒。

是了,她一定是宿醉未醒,有些迷糊了。

沈陶陶这样安慰这自己,又合衣在榻上躺下,但无论如何辗转反侧,都无法睡去,各个念头仿佛打架一般往外头冒,令人很是心烦。

她没有法子,只得又披衣起身,打算出去在近旁走走,略散一散心。

打定了主意,她便行至铜镜前,想理一理睡了一夜后蓬松的长发。

这一照,便是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