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就顾景易这小子,能吃饭吃得把人食盒都顺走。
江菱以为她是要问顾景易讨回食盒,也不推迟,随意一点头便应下了:“他现在应当在宫里当值!我替你去左翎卫那找他去!”
她说着,便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江菱这一走,寓所内转瞬便冷清了下来。
沈陶陶临窗坐了一阵,不可抑制地想起了昨夜之事。
起初,是对这深宫的恐惧,待这恐惧压下几分后,便又慢慢化为了悲哀。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见安乐的情形。那样玉雪可爱的小姑娘,怯生生地自破旧的门扉后出来,啃着排骨,和自己说着母妃的事。
那时候,她还说要在闲月宫外种一颗桃花树。可还没等到开春的时候,她便这样无声无息地没在了这深宫中的夜色里。
而自己昨日,还亲手为她备下点心,为她做了寿面,为她卧了红鸡蛋。
昨日,是她的生辰。一切本不应当是这样的。
沈陶陶想到此,只觉得悲从中来,多日里的难过仿佛到了一个极点一般,再也忍耐不住,雪崩般压下。
她只觉得心中一直紧绷着的一根弦,倏然断了,她什么也不想再想,只伏在窗楣上,狠狠地痛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