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香很快回来了,将一个食盒丢在沈陶陶面前的波斯地毯上。

沈陶陶甚至不消抬头,只垂着头微微扫了一眼,便认出,这便是那一夜里自己带去给安乐的食盒。

顿时,一双杏眼便微微地睁大了。

那一夜里私会的男女,竟是穿着宫娥服饰的李贵妃。

而现在李贵妃敢将东西丢在她的面前,便是认下了这桩事,也是板上钉钉地,不打算留她活口了。

她的嗓子因为惊惶而略有些发干,但仍是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了出来:“那安乐——”

李贵妃掩口娇笑了一阵,慢慢道:“她那个疯妇母妃曾经是怎样与我作对的,我可都还一一记着。本打算留着她,慢慢磋磨着玩儿,玩腻了再弄死。不想,她自己找死。那我便也赏她一个痛快。”

她说话间,沈陶陶一直低着头,咬着唇听着,压制着她的粗使嬷嬷便也放松了几分力道,伺机活动了一下有些疲乏的手腕。

沈陶陶甫一觉察到那嬷嬷松了力道,立时狠狠往她身上一撞。

那粗使嬷嬷不防,哎哟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胳膊。

沈陶陶不敢迟疑,又自袖子里取出了藏着的小银刀,往她抓来的手腕上一划。

切肉的小银刀还算锋利,虽然她的力道不足以断骨,但也割断了她的手筋,疼得那粗使嬷嬷满地打滚,再顾不上她。

鲜血飞溅出去,骇得令那方才还千娇百媚的李贵妃霎时仪态大失,尖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