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忆柳咬着牙,心里又悲伤又气,她悲伤是因为当看到靳炀如此脆弱的一面时,她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揪住一般不能喘气;而气的是自己因为种种顾虑一直犹豫着不敢追问靳炀的过去,气自己的软弱和踌躇。

靳炀的唇和她的鼻尖离的很近,他撑起身子,身下有细微的摩擦声,在雨夜中几乎微不可察。

冰凉的唇慢慢描摹上女孩儿颤抖着紧闭着的泪眼,吻去了一颗一颗咸味的泪水,他唇齿间带着欢喜沉声厮磨,“不要哭了,乖。”

他不值得,可是却却贪婪地想要多多汲取。

相扣的手心谁也没有松开,抽噎中印忆柳看向了靳炀沉沉的双眸,终于望着他的眼睛道:“你是不是怕打雷下雨?”

靳炀低声反问:“你想听我的过往么?”

哪怕是如此不堪的、如此可怜可悲的过往,毫无光芒的窒息的童年,兔兔真的想听么。

印忆柳没有后退半步,她温热的掌心握紧了手中的大掌,试图传递给他一点暖意。

“我想听。”

她想了解靳炀的过去,想和他一起承担曾经的伤痛。

“好。”靳炀微微垂眸,既然兔兔想听,那他便说。

他像是自虐般的把自己可悲的童年、畸形的父母关系以及那些黑暗中的种种都缓缓道来,黑暗之中只有男人毫无起伏的声音混杂着雨声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