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分化,秦远城每一块骨头都好像被泡在腐蚀性的酸水中,欲望和绝望交替上演,他不吃饭,那个女人就只会哭。
“阿城,妈妈也不想这样,可是一个oga能做什么呢?我只能……出卖我仅剩的东西。”
“我们母子无依无靠,没人会管我们的,你还小,不知道没钱的日子有多难。”
“你吃一点吧,不然挺不过去。”
细碎磨人的念叨成为了苦难的背景音,少时的他满含戾气,只暗中发誓,不要像母亲一样蠢,是秦家那个alpha害得她变成这样,所以,无论是谁都不值得自己付出真心。
后来女人病死了,在他的记忆中,因为他的抗拒,他从未与自己的母亲有过任何亲密的动作。再后来,他像厌恶自己的母亲一样厌恶每一个oga,他也厌恶自己,拒绝承认oga这样的性别。
直到女人去世,他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可不知为何,梦境的最后,他又梦见自己初次分化的那一天,高热、酥软、那是少年人难以承受的折磨。而他枕在母亲的腿上,她一边抬手轻柔地抚摸他的额头脸颊,一边絮絮念叨着:“没关系,不碍事,已经降温了。”
似乎是梦境太过离谱,秦远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童年老旧的滤镜迅速散去,他低喘一声,猛地睁开眼睛。
入眼是明晃晃的水晶灯,过于明亮的光线刺得他连忙眨了眨眼,他用手背遮挡的同时也化解了眼角潮湿的水汽。
一片茫然,秦远城揉着眉心缓缓坐起来,耳畔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