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括率先将弓箭放下,淡淡地说道:“我知道这是那李嗣业的离间之计,故意伤我们而不伤你,是想教我们互相猜疑。”
阚通天脸上闪过恍然之色,随即收住表情把横刀贯入刀鞘中,哼了一声:“你们早就该猜到!怎么能上这种小儿科的当!”
张括缓慢地坐回到羊毡上,把受伤的右腿翘起,拧着眉头缓缓沉吟:“既然攻不下来,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蹲守,他的干粮和水也应该快耗……”
“老,老大。”三儿蹲在他面前几尺处,肩头上的血仍然在流淌,那弩箭正当地插在了肩骨上。
他可怜兮兮地说道:“老大,能不能先帮我把箭拔出来。”
张括一愣,朝他招了招手:“你往前来。”
……
“我要拔了,忍着点儿。”
“嗯!”
一阵杀猪似的惨叫声在旷野间回荡,声调撞击到风蚀岩山群落这天然的音叉上,被拉长折叠后变了味道,如十八层地狱中受刑的冤魂,凄然且又阴森。
趴在岩顶上的李嗣业听到这惨叫声,后背的伤口也隐隐作痛。
“真是太惨了。”
……
“我还是之前的计划,守着他,直到他饿死困死在上面。”
“可水呢没有水,先困死的就是我们。”阚通天摊开手说道。
“给骆驼放血。”
“不行!你怎么不说给你的马放血!几个人喝两只骆驼!不用几天就把它喝干了!”
张括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们已经杀掉了两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