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着仇,“你待会可不能给他好脸,这兔崽子就欠收拾。”

许净洲盯着男人从车上下来,走近。

身边老人的话绕在耳边,他吹着风,觉出几分刻骨的寒意。这丁点寒意微不足道,却轻易撕开了一角虚假。

“许净洲,”魏准走到面前时,又觉得这人好像变了个样,“你怎么在这?”

许净洲盯着他,眨了下眼。

他将那几分亲密默不作声收起,巧妙拉开客气距离,笑了笑,“魏总。”

·

这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

魏准找人来,把老爷子送回房间。

他一路上都在挨骂,什么不孝不敬不懂事,老头把各种难听的话往他身上丢。以往就也算了,这次还多出许净洲这么个对照组。

魏准脑袋大了一圈,“你就见他一面,哪来那么多喜欢?”

魏老倏的就噤了声。

“小洲明明跟你一起长大的,”他瞪眼,“你就糊弄我老爷子记性不好。”

魏准瞥他,“行,我糊弄你。”

他不跟得了病的老头一般计较,吩咐好保姆后便起身往外走。

许净洲在车里等他。

这人很安静,自从见他以后就没说别的,一点不像在电话里时那么叽叽喳喳。这会大约又觉得困了,斜靠在车窗假寐。

兴许是察觉到开门时有风,许净洲抬起眼皮,

“魏总。”他怔忪一瞬,坐正。

魏准坐回驾驶位,拧动车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