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樱不知该羞还是该恼,正要让周景玥莫要再打趣儿了的时候,就听得她继续道:“方才顾太尉担忧得都忘了步辇就在一旁,一路抱着你过来的。能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顾太尉忧心成这样,啧啧啧,蓁蓁你可真厉害。”
闻樱这回知道是该羞还是该恼了。
平日里因病弱而显得比旁人更要瓷白几分的芙蓉面此时渐渐透出粉色,普通一朵含苞的花儿般,娇柔得有一股脆弱的美感。
“顾清之一路将我抱过来的?”闻樱一想到路上有那么多小宫女小太监小侍卫,而顾清之就这般毫无顾忌地将她抱着走过来,顿觉面上烧得慌。
“没错,”周景玥仿佛还觉得描述得不够细致似的,补充道:“顾太尉不愧是顾太尉,二话不说抱起你就走,有魄力。”
听得周景玥越说越夸张,闻樱一时也分不清她这是调侃还是真,只得佯装恼怒道:“莫要再打趣我了。”
说着,闻樱又想起一事,问道:“顾清之还在外边儿吗?”
周景玥点点头道:“他当然要守在外边儿等你醒来,不只是他,我哥哥也在外面呢。”
顾清之守在外边儿不奇怪,可周景初为何也要等在外边儿?
周景玥看出闻樱心中所想,对她道:“我们几人十余年的情谊,你突然晕倒在路上,我哥哥自然也很担心你。”
“你知晓我们几人已胜似亲人,可旁人不知晓啊,我不过是朝臣之女,如今忽得陛下如此青睐,只怕会惹来不少猜测。”
旁人怎么想,闻樱不甚在意,可若是顾清之也误会了什么,要看在君君臣臣的份儿上将她“忍痛割爱”,那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况且,上回腰牌一事儿,顾清之似乎便有些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