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顾清之放缓语调,低沉又柔和:“闻樱是我即将过门的妻子,孰亲孰疏,我还是分得清的。”
顾清之话语轻柔,仿若在说着情话,可听在赵玉儿心中,却如坠冰窖,没由来漫上一股惧意。
也正是因得这股惧意,让赵玉儿一团浆糊般的脑子,总算清醒了几分。
赵玉儿总算意识到,她方才急着想撇清关系的那些话语,与胡说八道没什么两样。
赵玉儿张了张口,只觉得喉咙一阵发紧,口中干涩至极,想说上一两句话来辩解,却发不出声音来。
见小卉在一旁连连使眼色,赵玉儿忽地想起来,上午送了点心后,小卉还特地寻了个由头去见顾清之院中的侍女,可是亲眼见着顾清之用了一块点心的。
赵玉儿顿时觉得手上有了把握,心中也安定了几分,稳了稳心神,深深吐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已然镇定了许多。
“表哥,玉儿不该听风就是雨,无端怀疑闻姑娘。”赵玉儿说着,拢了拢鬓边的碎发,又刻意将长发往后划了划,露出白皙的脖颈来。
听着赵玉儿明显放柔了的声音,老夫人只当她是终于认清了局势,要软言几句认错了,顾清之却不自觉眯了眼。
老夫人不知顾清之已用过那有问题的糕点,自然以为他无事,而赵玉儿究竟在那糕点中放了何物,顾清之却清楚得很。
赵玉儿算来算去,还是算漏了闻樱。
若非今日皇帝与明月公主刻意多留了他在宫中,让他与闻樱单独相处了一阵,误打误撞引出了那药性,哪怕他回府后凭着自制力轰走了赵玉儿,只怕也要吃上好一番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