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生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坐下喝了口热水:“现在的技术再植术后基本都无法完全恢复正常,简单日常的动作能做,但像是太精细或者太重的活肯定是不可能的,想也不要想。”
李洋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病房里陆伏成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他盯着医院白惨惨的天花板走神,他听到李洋在身边气息压抑的呜咽,却没有半点反应。麻药劲已经过了,手指创口的疼小矬子磨骨一样痛,陆伏成的手臂痉挛起来,可他仍是没有出声。
没有太多悲伤,应该是因为绝望太满,疲劳的什么都不想去做。
李洋察觉到他醒来,扑通就跪下了。
“伏成……对不起,如果不是我非要你帮忙,就不会……”李洋报了警,哄哄嚷嚷的几个警员过去,检查了机器后就下了结论,初步得到的回复是因为意外。
做工的工人表示自己一穷二白,赔偿赔不起,坐牢也随意。
李洋更不敢说出真相,否则两边都讨不了好。陆伏成的“意外”是毁了手,自己呢?
“伏成……你好好养伤,我砸锅卖铁都不会逃避责任的。”李洋见他不说话,也慌了神:“要不,我,我给宋白打个电话,让他看看你。”
陆伏成的眼睛动了动,他终于缓缓的,气息微弱的说:“我没事,不要打扰他。”
今天季随云没去公司,家庭医生跟他说宋白身体虚,季随云就特意给相熟的广东厨师打了电话,截了份一个老板排了单的佛跳墙。
宋白中午吃的少,季随云下午给他多加了碗汤。
“趁热喝一点,人家大师傅熬了三天。”
宋白去端碗时突然感到胸口一阵猛绞的剧痛,呼吸都急促起来。
汤碗掀翻在地上,宋白捂住心头深深喘气。
“怎么了?心脏怎么还难受上了?”季随云吓了一跳,轻轻抚着宋白后颈:“我把你今年的体检报告调出来看过,也没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