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呢?如今还剩下谁了?”苏九卿冷声道。

陈谦苦笑:“其实大部分人并不知道事情真相,周易安称太子谋反,刺杀圣上,又将宗室子弟屠戮殆尽,说是叛军所为。如今,他奉长公主腹中的孩子为帝,把持朝政。”

宋玉璃微微一怔,不禁感叹:“好算盘啊,如此无论前陈成不成气候,横竖做皇帝的都是他的血脉。”

苏九卿摇了摇头:“只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周易安是北方人,又始终在登州和京城徘徊,他到底如何与前陈联络?若只是狼子野心,必勒格不是更方便吗?三千前陈精兵,竟这般轻而易举入我王都,绝非一时之功。”

陈谦点点头,“那来送信的使者说,皇上猜测他本就是前陈的人。”

宋玉璃道:“可大夏户籍制度实行百年,周家上下自开国起,都是我大夏子民,这都是有据可查的。”

“罢了,这些细节,等攻入京城,问他本人就是了。”苏九卿淡淡道。

山河飘摇,陈谦心中忐忑不安,但苏九卿却始终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宋玉璃觉得有趣,私下问他,他却笑道:“天下大事,朝代更迭,本就是如此,有什么和奇怪的?大夏败了便败了,若周易安赢了,皇帝让他去做,我带着你,在这草原上牧马放羊,一生也是快哉。”

“你倒是什么都参透了。”宋玉璃笑道。

“死过一回,看透了的。”苏九卿淡漠地答道。

陈谦到后一个月,必勒格的兵马终于到了。

他倒是个爽快人,因怕走漏风声,草原上会有人对苏九卿不利,必勒格干脆带着自己的兵马亲自来迎接。

浩浩荡荡足有万人的戎狄军队远在百里之外,小镇上便能听到隐约而来的马蹄儿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