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怎会知道?又为何会呼唤她的名字?”
“谁知道呢,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要不要弄死他?”
“缚而杀之,何如?”
“这……算了吧,他可是枕在贝勒爷的大腿上呢,万一惊醒了贝勒爷,咱可就万死难赎了。”
“好吧,算这小子机灵。不过日后于战场之上,可别让老子认出来。”
“对,认出来就是一箭。”
第二日,就当济尔哈朗与悠悠醒转的时候。
黄重真一行已率先清醒,便简单地整理好了衣衫,列好队形,当着纷纷醒转的后金贵族的面,郑重地提出了辞行。
“这么快便要走了?”济尔哈朗盯着面前这个衣着随意,笑容随意,站也站得随意的少年,直直地看了许久,心中竟非常荒唐地生出了些许不舍。
他隐隐想起昨日醉酒之后,这个少年似乎在哄小孩一样宽慰自己,似乎意有所指:自己日后的成就,必定比多尔衮还要光耀万倍。
念及此处,济尔哈朗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掏出了自己的腰牌,在众多后金贵族的惊呼声中,扔给了这个秋阳一般不卑不亢的少年,道:“本王昨日已遣人飞马往报沈阳,你再执本王的这枚令牌,沿途可省却不少麻烦。”
“多谢贝勒爷,这是标下偷偷替贝勒爷把过脉之后,开的一副调理身子的方子,贝勒爷保重。多谢各位连日的陪伴与款待,各位也保重。”
黄重真发自内心地郑重地行了一礼,便率队缓缓退出了这座曾为大明辽东巡抚府,现为后金和硕贝勒府的庞大建筑群。
然后,不急不缓地前往驿馆,收拾行囊。
“这小子,不是说不会治病么?”手握着那张由方正小楷写就的方子,济尔哈朗一时摸不准这小子那么多似含深意的话中,那句是真,那句是假。
黄重真说他日后成就必定不下于多尔衮的言语,不断地在其脑海之中回荡。
许久许久,他毅然决定不再这般浑浑噩噩地混日子,而是着手布置,静观沈阳的所谓“七王之争”,究竟会生出怎样的变化来。
来到驿馆查看了行囊之后,祖大乐等人异常气愤,因为他们的行囊似乎是被翻过了无数遍。
包装精致的雪花膏被偷走了不少,还有烧刀子也被整坛整坛地搬走了好多。
大概也就因为黄重真说过,剩下的这些,大部分都要运往沈阳孝敬那边的贵人,这才留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