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激动啥?跟你闹着玩儿呢。”天启生怕他气翘头,一气就好几天不来找自己玩,最重要的是不给自己喝老酒,宫里的斯风老酒又快喝完了,不但自己每餐要喝,张皇后睡觉要小酌怡情,刘太后也会烫温了喝几盅。
于是,天启忙给了重真一个台阶,又认真地看着他道:“说实话,我还是不相信黄台吉会舍弃关宁这条近路,绕道蒙古寻觅战机。成功了也就罢了,若是失败了,岂非吃力不讨好?建奴八旗分属八王,诸王攻讦,便连他的汗位都会不稳。”
重真笑道:“皇兄都说了是寻觅战机,那么一切皆有可能。”
天启皱眉道:“那个模仿我汉家取名的新奴酋,会不顾后顾之忧吗?”
重真知道天启所说的后顾之忧,乃是东江毛文龙,登辽袁可立,辽东袁崇焕这三方大明军力,便解释道:“黄台吉完全可以派遣他座下的贝勒诸王或佯攻或驻守,他本人则亲率大军绕道蒙古,试图进攻密云、古北、大安、马兰峪等关卡。”
天启倒吸一口冷气道:“这家伙不会这么愣吧?”
重真笑道:“或许黄台吉愣起来会比其父更甚,从其年号年可看出——天聪,更讲究后天的努力,在笃信天命的同时,更加坚信人的聪慧可以战胜一切。”
天启龇牙道:“你说建奴咋就这么喜欢跟我大明对着干呢?朕定年号为‘天启’,寓意天启盛世。奴酋就定年号为‘天命’,寓意他建奴大汗比我大明皇帝更加奉天承运,好不容易宾天了,他儿子还定年号为‘天聪’。这不扯淡么?”
天启说着,摊了摊手。
重真笑道:“这就是不自信的表现。处处模仿大明,又处处与大明较劲。若被其得势,还会处处否定大明呢。届时皇兄与我都会被抹黑,袁公则会被封杀。”
天启怒道:“怎可如此不要脸?为了守住我汉家文明,我俩一定要联起手来,将这群试图占我国土,屠我国民,奴我百姓的贼人气势,给打压下去。”
重真笑道:“理应如此,吾皇圣明。”
天启喝了口红茶,忽然又道:“对了吾弟,你继位之后会定个怎样的年号呢?”
既然已经是皇太弟又摄政朝纲了,再扭捏就显得做作了。
重真还知道天启此问必有深意,略一斟酌,便反问道:“皇兄以为如何呢?”
天启望着门外温暖的冬阳道:“吾弟陪朕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