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哪个主动投靠的马宝,被他当作奴才在使唤。
吴老三很想潇洒地耸耸肩膀摊摊手,最终却只能先不住点头,再不住摇头。
袁崇焕被他打败了,扶额道:“本帅怎么就带出了你们一群锤子兵?一个个的都是榆木疙瘩不开窍,好不容易有个吴小三,得,遇到蝗虫就沦落了。”
重真嘿嘿笑道:“若吴氏将门就是辽西走廊里的一亩山地,那么他吴家小少爷便是这方山地里的一株庄稼,无论再如何受到悉心的呵护,遇到俺这只牙尖嘴利、振翅飞舞的大蝗虫,也只有被啃咬的份。”
袁崇焕其实挺欣赏他针对辽东将门的这种态度,还有于无声处的那种分化。
辽西将门抱团的趋势无可避免,然而这只蝗虫的出现,却让这个本该无懈可击的团体,衍生出了许多可以因势利导的缝隙来。
别处不说,就说以祖大寿为首的祖氏将门,就被他袁崇焕以大蝗虫提出来的关宁商队,虽不至于拿捏得死死的,却牢牢地绑在了“关宁军”这辆战车之上。
“谁叫他祖大寿尽管精明,算学却极差呢?嘿嘿。”袁崇焕心中不无得意,其实他那进士出身的小学生算术,也是重真手把手教他的。
不过以他的性格,早就将此当作了他的天赋本就很好。
谷尽管在重真的心目当中,他连乘法口诀表都只能凭着以前背诵四书五经时养成的习惯,死记硬背却无法灵活英勇的所谓算学天赋,简直惨不忍睹。
连鸡兔同笼问题都搞不清楚,能称得上在算学一道有天赋?连圆周长都不会求,从而连运用马车轮子计算两地距离都不会,配称算学天赋?
军事一道精益求精,数据决定不了战争的胜负,却一定能够为战争带来许多的参考。等到收拢了众多数据形成大数据之后,许多事情的发展都可推理出必然。
那将是另一个时代,一个文明完全碾压野蛮的时代。
重真对于细节的追求堪称紫竹必将,在与后金的对抗之中既要小的胜利,同时也将目光放得很远大——以大明文明的各处优势,去碾压后金的奴隶封建制。
袁崇焕却不然,但凡是能够用文学解决的难题,就绝不会尝试着去用数学。
哪怕是解不开也宁可愁眉不展,却从来不会换一个角度去看待问题。
“这是一个执拗到近乎偏执的人,毅力很顽强,天资却终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