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士兵来报,正是王虎,他只认为是信王在冒充传说中的那只蝗虫,而非反过来是重真融合了信王的名义在做各种事情,于是重真挥挥手就让袁七放行。
王虎小步跑上来啪的立正,毫不掩饰心中的崇拜:“元帅,捉住一个活的!”
军中以军衔相称,王虎等江湖人出身的士兵,也已养成了这个习惯。
“哦?”重真没想到在如此密集的冷热兵器覆盖之下,居然还有建奴没有死透,不禁极为佩服野蛮人的生命力,他的本意确实是打一个漂亮的围歼战,并且就在建奴最精锐骑兵的视线当中,这对他们的信心是极大的打击。
从战争的角度出发,击退与全歼,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在建奴精锐的注视之下全歼其部,还可极大程度提成己方士兵的必胜信念。
此消彼长,成效必定很大。
而不是像原本的历史那样,建奴入关之后,从南到北,无论士兵还是百姓,多数人都是闻建奴至而色变,尤其是大明那些养尊处优的兵老爷们。
偌大大明,陪伴这个倔强王朝走到最后一刻的,反倒是高一功、李过等前期的“闯贼”,更有李定国“两厥名王”。
史可法守扬州,退休县吏率领全城百姓殊死抵抗的例子,居然极少极少。
在这段时间里,更有东林名士“水太凉”、“头甚痒”,与草根出身心学传人形成了鲜明对比。每念及此,重真都会痛恨与感动并存。
此时此刻,他就升起了这种矛盾的情绪,既痛恨这个建奴小强的生命力如此顽强,又感动于他对于生命的追求如此执着,便说道:“带上来给我看看吧。”
他不像袁崇焕那样张口闭口“本帅”,更不像吴三桂那样明明称不上将军,却早已以“末将”自居,他一直不认为威严是自己散发出来的,而是别人认为的。
莫说老虎黑熊守午门,便是二狗,那蹲坐的姿态都会让人觉得格外威武。
“诺!”王虎其实早就把那个建奴的幸存者押解到了高地下方,于是挥挥手就让人把他带了上来。云雀与几个火枪兵满面激动与崇拜的通红,依命行事。
别看云雀高高瘦瘦文文弱弱的,下手可黑着呢,距离重真还有十米的距离,便在那个建奴的小腿和膝弯处连踹了两脚,显然是怕这个家伙暴起伤了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