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说完,嘴便已经被黎沅按住了,他何曾听过这样直白的话,便是当年元和帝看上康柏玉,那也是旁敲侧击,哪里像他这样直白的让人心惊,原来他也是会为人所稀罕的。
“别说了……”黎沅的脸自觉烫的厉害,“我知陛下心意了,可你如此轻薄,着实会让人误解,我虽非女子,可是也不能如此冒犯。”
他说出这话之时心中总觉得有些后悔,像是自已把自己拘束了一样,分明并不厌恶与这人亲近,这人也无半分轻薄看低之意,却得被这礼节所束缚,像是自己将自己关进去了一样。
“既要从这个牢笼离开,为何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林肃笑道,“你身无武艺,不适合行军打仗,我也不放心你上那战场,但是日后齐国朝政处理也要依赖你一二,再到那时后宫不能干政的言论必然甚嚣尘上,你也要一一遵从礼节么?”
“你让我干政,不怕我因为无能扰乱你的朝堂么?”黎沅问道。
“我既应承可你,自然是要保证教会你的,你年龄尚未到弱冠,学什么都来得及,否则便是你聪慧无双,我也不敢让你空身上阵的。”林肃低头说道,“否则岂不是拿天下万民练手?”
黎沅确认自己从未对他袒露过心中忧虑,可他却分明是看在眼里的。
他不想被宫廷拘束,被世俗拘束,被礼仪拘束,这人也都看在眼里的。
他分明是极能隐忍,极有耐心之人,否则也不会以商人身份筹谋大业,任由这些皇帝将他当商人一般传召,他身边连侍妾也无,便是真正坐怀不乱之人,这样的人又怎会被美色所驱使?
如今之事已成定局,他没必要如此急色,可他却一次次打破他往日行事,只为让他自己别拘束了自己。
他是男子,非是女子,不必待在闺阁之中做女儿之态,而应该像男人一样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才是真正的挣脱牢笼。